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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
八月里天公作美的日子太陽正不溫不火的斜掛在無云的天空,前身是寶山子校的桂陽九中紅旗飄飄的大門口熙熙攘攘,幾個想進去玩耍的孩子被穿著保安制服的工作人員擋到了門外。公司公開招聘員工考試正在這里有條不紊的進行。隨著“叮……叮……”的鈴音長長響起,芷蘭正健步走進學校大門,又是檢查身份證,又是忙著對考號,當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時心里終于長長吁了口氣。
晌午時分,本來艷陽高掛的天上涌現團團烏云,似乎有要下雨的跡象。下了考場的芷蘭朝家的方向一路小跑,家里白發蒼蒼的父親一定在焦急的等她。當她推開門的一剎那,父親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丫頭,考得怎么樣?”
“嗯,還行吧!”聽芷蘭說話的輕松口氣,父親稍稍放下了心。窮徒四壁的家里一張破舊得露出黃海綿的黑沙發如風燭殘年的老者默默緊挨著墻角,父親一雙老腿蹣跚著往沙發上靠攏。自從母親離開后,為了照顧年邁行動又不便的父親,她辭工從廣州回來用她尚且稚嫩的肩膀挑起生活的重擔,除了獨生女的她還有誰能照顧這個家呢?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住平房的好處就在于左鄰右舍可以茶余飯后高談闊論一番。父親最大的愛好就是晚飯后坐在屋前的小坪聆聽鄰舍間的談論。
“聽說你家芷蘭參加招聘考試了。”隔壁李伯問父親。
“是啊,還考得不錯,我想肯定有希望。”父親的話中透出幾分為女兒感到的自豪。
李伯好像怕別人聽見一樣忽然壓低嗓門說出了一句讓芷蘭震驚萬分的話來。“哎,我聽人說有些人找人代考,那王啟書的女兒王小蕓就是其中一個。”芷蘭知道王啟書是父親退休前單位里一位年紀相仿的同事,這次公司重組后也正式退休了。芷蘭的印象中,和他同班的王小蕓學生時代就是調皮貪玩的主兒,平日里根本就不好好念書,她這樣的人也能考得上?
“爸,太晚了,咱回屋休息吧!”
芷蘭扶著父親那不再健朗的身體緩緩站起,“丫頭,咱們凡事得靠自己的真本事,不要像有的人一樣做那些丟人現眼的事。”父親說的是找人代考的事,芷蘭明白,父親不僅是一名有著幾十年黨齡的老黨員,還是一個正直不阿的人。
時間如梭轉眼就到了公布分數的日子,公務欄里幾張大大的寫滿名字的榜文前人山人海,芷蘭在接踵擦肩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近三百人的應聘者中她考了第三十名。這個結果對芷蘭來說像是一個在她頭頂炸響的睛天霹靂,因為公司只錄用二十七人!一股巨大的挫敗感讓她從頭涼到了腳。芷蘭用余光瞟了一下分數排在前面的人,第一名竟然是王小蕓?芷蘭腦子一片空白,踉踉蹌蹌回到家的她眼圈通紅的看著蒼老的父親無言以對許久許久,芷蘭啞著嗓子說了句“爸,對不起”,眼淚不自覺地一串串往下掉,父親什么話都沒說,只用那雙長滿了老繭的手輕輕擦著她的淚水,淚眼婆娑的芷蘭看著父親模糊的影像似乎一下子變得清晰而偉岸。
一連幾天芷蘭的心情跌落到了極點沒辦法回復。
天漸漸昏暗下來,芷蘭百無聊賴的走在人來人往的路邊,影影綽綽的人流慢慢融入了黑夜的旋律。或形單影只或三五成群的人流中,芷蘭覺得前面倆人好眼熟,仔細一看,那不是王啟書和他的女兒嗎?倆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趕,不知手里提了什么東西使王啟書的右肩斜歪在一邊。黑暗完全沉淀下來,在芷蘭的視線里,他們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最后隱沒于黑夜中。芷蘭回到家時父親已經睡了,黑黢黢的屋里伸手不見五指。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直到后半夜才朦朦朧朧睡去。
似乎是清晨的一抹白光映入了窗欞。“丫頭,丫頭,快醒醒。”父親搖著她的手一遍遍叫著她的小名。芷蘭沒睡飽似的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快起來去看是不是真的,隔壁鄰居說榜上有你的名字。”聽著父親的話,芷蘭渾渾噩噩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她一咕嚕就從床上跳下來趕去看榜文。
站在錄取名單前看著自己的名字,芷蘭的心情頓時從陰暗的谷底上升到了希望的天堂。她陰霾的心情豁然開朗了,在她眼里整個世界都變得喜笑顏開。太陽露出燦爛而久違的笑容,微風也歡天喜地跳著大到無形的舞步。
當芷蘭把這個真實的好消息告訴父親時,父親高興得讓一雙渾濁的老眼流下了兩行清淚。
找人代考的事東窗事發后王小云等人的分數被宣布作廢了,連王啟書幾人想送禮托關系都被拒之門外,這是芷蘭后來才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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